旅程在俄亥俄州的扬斯敦停留。左起，扬斯敦市长贾梅尔·布朗（Jamael Tito Brown ），俄亥俄州沃伦市长威廉·富兰克林（William Franklin ），以及蒂姆·莱恩

但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旅程结束时，沿海地区的精英们为美国的心脏地带感到着迷。几个人使用房地产应用Zillow来查看底特律、南本德等城市的廉价住房的可得性，并幻想迁居到那里。让他们惊奇的是，即使是老式的制造业城市如今也能提供令人信服的沿海地区般的生活，还配备各种手工肥皂店和“从农场到餐桌”餐厅。

“要不是因为我的孩子，我完全愿意迁移过来，”Founders Fund合伙人塞恩·巴尼斯特（Cyan Banister）说道，“这可能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生态系统。”

这么想的不只是这些投资者。近几个月来，越来越多的科技界领导者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谈到离开硅谷的想法。有的认为旧金山及其郊区的生活成本过高，即使是一百万美元的年薪也只能过中产阶级般的生活。有的则抱怨当地对科技行业的批评以及左派对反对意见的扼杀。还有的人认为更好的创新正在其他地方发生。

“我有点不再对旧金山感兴趣了，”也参与此次中西部之旅的High Ridge Venture Partners创始人帕特里克·麦克纳（Patrick McKenna）指出，“它太贵了，太拥挤了，老实说，你也在其他的地方看到了机会。”

麦克纳告诉我，他在湾区以外的旅行让他看到了科技泡沫之外的世界。除了在旧金山的房子以外，他还在迈阿密拥有一处房产。

“旧金山的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同样的事情，无论是‘我讨厌特朗普’还是‘我要做区块链和比特币’，”他说，“这是社交网络最糟糕的部分。”

中西部之行是代表俄亥俄州东北部的民主党众议员蒂姆·莱恩（Tim Ryan）组织的。一路随行的还包括代表硅谷的民主党众议员罗·康纳（Ro Khanna）和《乡下人的悲歌》（Hillbilly Elegy）作者、风险投资家J.D. Vance。

最近，支持特朗普的亿万富翁投资人、Facebook董事会成员彼得·泰尔（Peter Thiel）成为硅谷最受瞩目的“逃兵”。据报道，他告诉身边的人他将把他的全职工作转移到洛杉矶，并将他的个人投资基金转移到那里。（泰尔创办的另外两家公司Founders Fund和Mithril Capital将留在湾区）。据悉，泰尔认为旧金山的进步主义文化是“有毒的”，他想要找到一个知识分子更加多元化的城市。

风险投资家一行与扬斯敦的商业领袖们进行了圆桌讨论

泰尔的批评得到了红杉资本的亿万富翁创始人迈克尔·莫里茨（Michael Moritz）的认同。莫里茨最近在《金融时报》发表专栏文章称，硅谷因其成功而变得迟缓，被宠坏，关于政治和社会不公的“拷打心灵的讨论”让科技公司们无法专注于创新工作。

对于硅谷偏狭性的诟病其实由来已久。网景公司（Netscape）的联合创始人吉姆·克拉克（Jim Clark）早在第一次互联网泡沫时代便逃离到佛罗里达，因为他觉得硅谷税负高，房价也不菲。美国在线（AOL）创始人史蒂夫·凯斯（Steve Case）承诺主要投资于湾区以外的初创公司，称“硅谷可能已经到顶了”。

不过，即使是那些喜欢住在湾区，并且能够承受得起舒适生活成本的人，也感觉成功让科技行业变得沾沾自喜。

“硅谷的一些工程师是最自我的一群人，”硅谷众议员卡纳在与扬斯敦的官员进行圆桌讨论时说，“要是公司没有提供咖啡、早餐和干洗服务，他们就会想要去别的地方。而在这里，人们很饥渴。”

布朗在谈论扬斯敦。在巴士之旅结束时，许多风险投资家都迷上了心脏地带

硅谷现在还没有出现人才大范围流失的情况。但根据房地产网站Redfin的数据，在2017年的最后三个月里，旧金山的居民净额流失数量比全美任何其他城市都要多。公关公司Edelman最近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49％的湾区居民和58％的湾区千禧一代正在考虑搬走。离开湾区的人数急剧增加，导致搬运车辆短缺。（根据当地新闻报道，从圣何塞到拉斯维加斯的U-Haul卡车单程出租费用大约为2000美元，而相反方向的出租费用则只需100美元。）